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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云APP下载开源还是闭源：初创AI企业怎么选
2025-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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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是人工智能（AI）应用落地的元年。”日前，零一万物首席执行官（CEO）、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在公开场合表示，中国深度求索（DeepSeek）公司的成功充分证明闭源发展之路行不通，开源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如果说闭源像一套成品乐高，只能按说明书组装，那么开源则是一堆零散的积木，可以自由发挥创造新模型。
今年第1季度，美国人工智能公司OpenAI获得了有史以来最大一笔融资400亿美元。同时，OpenAI宣布将在未来数月内发布首个具备推理能力的开源大语言模型。这也是该公司自2019年选择闭源以来的重大战略转变。
今年以来，DeepSeek的出圈，带动了AI开源的发展速度和市场份额，但目前仍有不少闭源AI产品在市场上广受欢迎，如OpenAI公司开发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美国一家工作室开发的AI画图工具MidJourney。
“当前，技术的发展越发凸显开源与开放的重要性，特别是在AI领域，许多核心技术的突破都得益于全球开发者的紧密协作和共同构建。”在日前召开的第七届北京智源大会上，北京大学教授黄铁军如是说。
今年1月，随着DeepSeek的异军突起，美国芯片巨头英伟达（NVIDIA）股价暴跌约17%。“一个来自中国杭州的小公司，发布的开源模型改变了全球。”这家来自中国的创业公司也引发了Linux基金会创始人兼执行董事吉姆泽姆林的关注，他称DeepSeek是开源AI的奠基者。
当前，来自中国的AI公司正在引领开源的潮流。对此，吉姆泽姆林并不意外。1991年，他来到中国时就发现，开源在中国不是一个新概念，中国很多机构和组织已经为开源做好了准备，比如尝试探索替代微软Windows的开源技术。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的一些企业开始关注并投资支持开源，比如百度、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等。
随着AI的发展，开源软件备受关注。来自美国哈佛商学院的一项研究报告指出，开源软件的供给价值为41.5亿美元，而需求价值高达8.8万亿美元，是供给价值的2000倍。
吉姆泽姆林认为，这给全球反对开源的企业敲响了警钟，先前他们也许认为自己可以孤军奋战，但现实是有的公司破产了，有的公司被其他公司吞并了。
麦肯锡公司发布的《人工智能时代下的开源技术》报告显示，高达75%的受访者预计，他们的组织将在未来几年内增加对开源AI技术的使用。
开源为什么如此重要？吉姆泽姆林表示，因为开源有巨大的商业价值。他举了一个例子，如果现在的AI公司在开发软件时选择开源框架，以及市场上能公开获得的所有开源组件，可以节约70%的开发成本。
“开源不仅针对软件，还可以形成一个良好的生态。”吉姆泽姆林以市场上竞争激烈的谷歌、微软、阿里巴巴、腾讯等公司为例表示，这些公司需要推动更多的开发者加入其中，并开发出更好的软件，形成一个生态圈。
“在AI领域要继续拥抱开源的发展，因为开源可以推动并加速创新。”吉姆泽姆林不仅注意到DeepSeek，还关注到更多和DeepSeek相似的AI公司应运而生。“这些公司以DeepSeek为蓝本，加入了自己的创新因子，也加速了很多新型AI技术的问世。”
在吉姆泽姆林看来，开源不仅可以让更多人接触并使用AI技术，还可以推动全球合作。
北京智谱华章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智谱）CEO张鹏告诉《中国科学报》：“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坚持闭源和开源两条腿走路。”
智谱的创始团队来自清华大学。不同于完全市场化的团队，他们很早就意识到AI大模型本质上是由技术驱动的。
张鹏解释道：“这个技术驱动过程本身还处于快速上升期，所以我们不可能早期就将技术创新这件事搁到一边，单纯去追求产业的落地和发展，但我们会在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将AI技术开源。”
智谱的团队希望开源可以让其他开发人员在大模型上做进一步研究，推动技术发展和进步，促进开源社区的繁荣。
至于为什么要坚持闭源，张鹏从商业角度进行了分析，一家公司要生存下去就得想着如何挣钱，想办法把技术的商业价值发挥出来。
如何发挥商业价值呢？张鹏认为，对开源来说，重要的任务是技术创新和突破，但在面对客户提出的需求时，开源的技术力量不一定能够精准匹配，这就需要将创新的技术转换成满足商业客户需求的产品和应用，而这就要选择闭源。
不过他也指出，这中间还有一个生存空间，尤其是商业化早期，技术发展快速但不够稳定，就需要两条腿走路。
在历史上，同时选择闭源和开源的公司还有很多。比如，微软曾在发展早期坚定地选择闭源，用户使用其Windows操作系统及配套的Office软件等需要付费，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其在个人计算机（PC）市场的地位。2010年后，微软逐渐开源了部分代码，在开源领域的投入与影响力与日俱增。今年年初，OpenAI的CEO山姆奥特曼在一场媒体活动上说：“我个人认为，我们的闭源策略站在了历史错误的一边，需要想出一个不同的开源策略。”
在2019年之前，山姆奥特曼曾是开源的坚定支持者。他说：“开源是打破垄断的利器，可以让更多开发者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创新。”当初，山姆奥特曼与另一位创始人埃隆马斯克共同签署OpenAI时，也明确表示会开源，取名OpenAI更是期望全球社区共同参与AI的安全治理。
随着GPT-3商业化取得成功，OpenAI开始将技术严密保护起来，并采用收费模式。这一转变也引发了一场争议，埃隆马斯克还提议将公司名称改成“ClosedAI”。DeepSeek等开源AI的出现，也让山姆奥特曼意识到闭源策略的问题。
如今，开源已然成为AI技术发展的趋势，但开源和闭源孰好孰坏，业界仍有争论。
“以AI大模型为例，开源的数据评测Benchmark（基准测试）有点类似于上学使用的练习册，如果在学习中没有做练习，往往找不到答题方向，但是中高考往往会出现新题型，这些新题型应该闭源，等考完再作为真题发布出去。”智源研究院智能评测组负责人杨熙以这样的比喻解释开源和闭源的必要性。
他认为，不管是开源模型还是闭源模型，都存在安全和合规范围内的风险性。“开源有助于我们理解模型本身的机理，进行风险把控的研究，促进开展更多探索性的基础工作；而要推进技术应用，推动大模型走进千家万户，这可能是闭源要做的产品化和商业化工作。开源和闭源这两件事情不冲突，而是相辅相成、和谐共荣。”
“目前AI市场上，还是闭源AI占主导地位，市场份额接近60%～70%。”云启资本合伙人陈昱告诉《中国科学报》，一些全球知名的头部AI企业仍以闭源为主，但开源AI企业正在快速崛起，它们通过开源模型抢占开发者生态。
陈昱分析，开源模型推理成本以及品牌杠杆作用都比闭源模型更有优势，开源AI的市场份额将在未来市场中加速扩大。
作为投资人，陈昱从2015年左右开始关注开源。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参与开源生态建设，并投了多个开源AI项目，其投资的一些闭源AI公司后来也选择了开源。
他认为，对于AI初创企业来说，开源可以降低用户获取门槛，但这并非是绝对标准，更重要的是产品和技术是否真正有创新和应用价值，开源商业化和社区生态也是需要长期关注和权衡的要点。
谈及AI初创企业该如何选择开源和闭源，陈昱指出，生态型平台和成本敏感型企业适合开源，可以通过开源吸引更多使用者并降本增效，使AI技术在低毛利场景落地；医疗、国防等领域对于隐私风险和合规安全要求高，相关AI企业更适合选择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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